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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岩开辟兴复记 南宋末 · 金大镛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八、《齐云山志》卷三
吾邑休阳县西三十里,有山曰齐云,备载《新安图》中。齐云一石插天,直入云汉,谓之齐云,真可与云齐也。有岩在其中,是曰云岩。坐南向北,一丹台卓乎其前,而夹出于两山之间,黄山三十六峰环列排衙,其外俨如画屏,惟天都一峰最高,与齐云相顾盼,若宾主。然右挟石门、石台、石洞、天碧、莲池,左挟独耸岩、聚仙瀛、五老峰、桃花涧,是所谓三岩也。然石门独耸,两环卑下,若拱侍其旁,惟齐云一岩则雄压万山,尊居巍巍。宝庆丁亥间,有方士天谷子余道元自黟北来游,谒地于城居金公安礼士龙,宏辟重拓,创殿一所,名曰「佑圣真武祠」。请额于内相程公洺水先生,大书「云岩」二字,归而刊之石。道元自记其下,备载请地之由,与金氏慨然乐与之意。后士龙由市徙中和山,结草庵于独耸岩下,凡相与戮力云岩香火者甚力。其三岩田山归之齐云,意可见矣。中经水火二变,虽契字不存,幸内相之碑在焉。其云岩丁山癸向,邻于丙午,山高至己丑。火灾烈焰,品物一空,独玄帝神相顶天,一发不动,而火不能燎矣。叶介夫与金士龙乃重建真武殿宇,以及两廊楼房。淳祐辛丑,又水火,风雨晦冥,石崩瓦裂,从天而下。祐圣障顶,扬沙飞石,淋漓之渍,障幕穿而神光愈烜,圣像俨然,而水不能渗矣。天地之变,莫大于水火,水火所不能及,神之灵实昭昭矣。至庚午仅四十二载,惟佑圣殿岿然独存,两廊颠颓,前楼欹侧,几不能支。叶介夫又与程大有、胡道祥会缉众缘,辟三清阁、四聚楼,修整结盖,殿宇箔水、从廊庑厨堂直舍,焕然一新。歙邑侍郎程公元岳载书「云岩」一扁于楼上。又虑丙山午火无以镇也,遂于殿前壬癸方凿石池一口,立「水位之精」四字于石,系四语于下,曰「静而能定,洁不可污。中潜龟蛇,上应虚危」。以北方壬癸之神,面北方壬癸之水,取太阴化生之正气,神之由是灵也,益渊渊其远矣。近咸淳丙寅,朝廷覈实,始凿定殿基四至,立册赴官印押,筑墙石以限,永为不朽之基。他所未暇也,以俟后之君子。但云岩地段皆石,山不能垦,而田又少,每岁建会醮,不可无道侣住山,于是里人朱经略、孙一凤,与道友金道大、胡道清、胡晋龙,翕然愿助田亩,以备洒扫醮坛之需。由是乐助此志者源源不绝。琢两石在山,一石纪《云岩开辟兴复记》,一石记《云岩修造上梁文》,并本殿基址、田山、助田契字。吁!有云岩为祝圣道场,又有云岩田山及道友田亩供备洒扫,崇奉醮坛,则此一草一木自是添鲜碧,殆不知何时而已耶!德祐元年记。
江万里赵发除校书诰 南宋 · 许应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一八、《东涧集》卷三
校雠东观,汉以硕学名儒任其职,唐则以为文士起家之良选。肆我国家,益加崇重,非儒科前列,黉宇名流,殆不轻畀。以尔万里蜚英舍选,直谅多闻;以尔发得隽鼎魁,安恬有守。俱假涂于学省,遂给札于玉堂,敷陈谠言,切中时病。或畀校雠之职,或居是正之官,茂对宠荣,益加韬养。
王仁裕神道碑 后周至宋初 · 李昉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陇右金石录》宋上、光绪《重修秦州直隶州志》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皇宋之启昌运,二十有五年,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皇帝嗣位之九载,三行郊祀之次月,故赠太子少师太原王公之孙、秘书郎永锡赍列祖行状,哀诉于赵郡李昉曰:「伊我王父,世称哲人,仕历累朝,官登二品,耸缙绅之重望,留台阁之懿范。奄忽明代,垂三十年,虽马鬣之坟已封于故里,而龟趺之制未表于新阡。虑陵谷之变更,致声尘之销歇,奉先之道,是所缺焉。愿实录其芳猷,永垂名于终古」。昉辱蓬丘之见托,感绛帐之旧恩,属文诚异于好词,颂德岂宜于多让?谨稽首抽毫而叙曰:王氏之宗,其来远矣。秉缑山之秀异,沐淮水之灵长,或以儒雅称,或以门阀显,世济其美,代不乏贤。挺生我公,郁为人瑞。公讳仁裕,字德辇,其先太原人,后世徙家秦陇,今为天水人也。当童稚之年,失怙恃之爱,兄嫂所鞠,至于成人。唐季乱离,关右斯甚,俎豆之事,蔑无闻焉。既令师友之规,但以畋游为事。二十有五,略未知书,因梦开腹浣肠,复睹西江碎石,皆有文字,梦中取而吞之。及觉,心识开悟,因慷慨自励,请受经于季父。《诗》《书》一览,如有宿习,凡诸义理,洞究玄微,下笔成章,不加点窜。岁馀著赋二十馀首,甚得体物之妙。繇是乡里远近,悉推重之。秦帅陇西公继崇闻之,以书币之礼,辟为从事。寻属王氏僭窃,奄有两川;陇右封疆,遂成睽隔。公因兹入蜀,连佐大藩,历伪尚书礼部郎中、中书舍人、翰林学士。蜀后主衍好文工诗,偏所亲狎,宴游和答,殆无虚日。后主昏湎日甚,政教大隳,公屡陈谠言,颇尽忠节。既割席以难救,竟舁棺而纳降。蜀亡,入朝授雄武军节度判官。桑梓故里,樽俎上列,归与之乐,适我愿兮。职罢,归汉阳别墅,有终焉之志,著《归山集》五百首以见其志。无何,南梁主帅王公思同以旧知之故,逼而起之,密奏授兴元节度判官。不获已而受命,非其志也。洎居守镐京,复参赞留务。时岐帅潞王据有坚城,将图义举,阴遣间使,会兵于王公。王公依违之间,可否未绝,犹豫方甚,召公谋之。公曰:「事君尽忠、事父尽孝之道,奈何弃之」!王公勃然而起曰:「吾其效死于王室矣」!于是戮岐阳之使,驰驿上奏,忠规正论,闻者义之。俄而王师倒戈,奉潞王为主,王公果死于难,虽寮吏悉罹其祸。潞王下命军中曰:「获王某者不得杀」。遂生致于麾下。潞王素闻公名,喜见公,而文翰之职一以委之。公自陈曰:「府主渝盟,臣所赞也,请就鼎镬,速死为幸」!词直色厉,潞王壮之。载以后车,俾随玉辂,教令诏诰,咸出于手。安慰京邑,先行榜谕,倚马吮笔,顷刻而成,潞王览之,大称厥旨。及即帝位,方将升玉堂之深严,备宣室之顾问,旋为近臣排斥,出为魏博支使,改汴州观察判官,数月徵拜尚书都官郎中,召入翰林充学士,旌前劳也。晋祚初改,以本官归班,稍迁左司郎中,历左谏议大夫、给事中、左散骑常侍。晋室之季也,权臣用事,朝政多门,既荒歉以相仍,复干戈之莫戢。山河土地,遂强据于诸侯;礼乐征伐,故不出于天子。公痛纪纲之隳紊,抗章疏以指陈,屡叩天阍,极言时事。洪河方溃,非捧土之能湮;大树既颠,岂一绳之可制?以至胡兵孔炽,晋鼎寻移。怀直道而无所施张,览遗疏而诚堪嗟叹。汉高祖顺三灵之眷命,救四海之倒悬,大宝才登,中原亟定。有天下之踰月,拜公尚书户部侍郎充学士承旨。明年,带内署之职,知贡举。制下之日,时论翕然,咸谓俊造孤平,将得路矣!举罢,转户部尚书,承旨如故。明年,以疾解职,授兵部尚书。周太祖即位,进太子少保,尊名贤而宠旧德也。以显德三年七月十九日寝疾,终于东京宝积坊私第,享年七十有七。辍朝赙赠,悉从优礼,诏赠太子少师。卜其年八月一日,权窆于开封县持中村。以大宋开宝四年三月十八日,秘书力护神柩,归葬于秦州长道县,祔于先茔,成夙志也。洋州录事参军讳约,公之曾祖也;成州军事判官、赠尚书屯田员外郎讳义甫,公之皇祖也;阶州军事判官、赠太子少傅讳实,公之皇考也;追封河南郡太夫人元氏,公之皇妣也;弘农杨氏,公之前夫人也;渤海郡夫人欧阳氏,公之后夫人也,并先公而殁。秦州观察推官仁温、秦州仓曹参军仁鲁,公之二兄也;成州军事判官传圭、秦州长道县令传璞,公之二子也;适校书郎党崇俊、适殿中丞刘湘、适河东薛升,公之三女也;绵州西昌令全禧、秘书郎永锡,公之二孙也。公秉天地和气,负文章大名,信义著于交朋,仁孝被于姻族,闺门卒岁无闻诟詈之声,僮仆终身不知鞭挞之苦,可以见其为人也。每遇良辰美景,必携生童,命俦侣,前管弦而后琴筑,左笔砚而右壶觞,怡怡然,陶陶然,曾不以家事为意,旷达高怀,世无与比。篇章赋咏,尤是所长,行路深闺,无不讽诵。妙于音律,精于历象,又不可得而论矣。昔公之掌贡闱也,中进士第者凡二十有三人,时则有故宫师、相国王公溥,今左谏议大夫、判度支许公仲宣,大司农李公恽,俱振美名,并升殊级。惟宫师王公迥高时望,擢处首科,五年之中,位至宰相。小子固陋,亦预搜罗,玉堂冠于词臣,黄阁陪于元辅。逢时偶圣,何幸会以踰涯;卵化冀飞,岂生成之可报!其馀陟乌台、登雉省,内游谏署,外佐侯府者,皆一时之名士也。平生所著《秦亭篇》、《锦江集》、《入洛记》、《归山集》、《南行记》、《东南行》、《紫泥集》、《华夷百题》、《西江集》共六百八十五卷。又撰《周易说卦验》三卷、《转轮回纹金鉴铭》、《二十二样诗赋图》,并行于世。著述之多,流传之广,近代以来,乐天而已。呜呼!位列三孤,名闻四海,享磻溪之寿考,绍阙里之风猷,高明令终,可谓全福。然而生逢叔世,莫偶盛时,胸襟空贮于经纶,生灵不受乎康济,非公之遗憾,乃时之不幸也。昉门阑发迹,丘岳在身。备位岩庙,讵敢忘于所自;垂文琬琰,理不在于他人。英魂凛凛以何归,风草离离而永茂。洒涕挥翰,谨作铭云:
猗欤少师,生秉灵气。二十有五,方游于艺,浣肠得梦,梦石表异。先圣之事,一览而记。唐祚衰歇,广名播越。四海乱离,九州分裂。礼乐崩坏,文章断绝。若水无梁,若舟无楫。惟我少师,鸿笔丽藻,独步当时。纶言贡籍,是掌是司。缙绅领袖,儒者蓍龟。一代雄才,七朝令誉。步骤九流,回翔三署。以文骏位,非惟不遇。以德藻身,动有阴助。诚信笃外,温润积中。行己以正,事君惟忠。谦让是敦,礼教是崇。台阁之内,蔼然清风。呜呼!明时不幸兮,哲人之逝。惊波不返兮,令名谁继?有磻溪之寿兮,无磻溪之位。德空高于古人兮,功不施于当世。茫茫长夜兮,古垄立堂。离离宿草兮,夜月寒霜。任桑田之变海兮,播休闻之无疆。
秋山寄陈谠言 盛唐 · 王昌龄
押阳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岩间寒事早,众山木已黄。
北风何萧萧,兹夕露为霜。
感激未能寐,中宵时慨慷。
黄(一作草)虫初悲鸣,玄鸟去我梁。
独卧时易晚,离群情更伤。
思君若(一作苦)不及,鸿雁今南翔。
三贤论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十七
或曰。吾读古人之书。而求古人之贤未获。嗟夫。遐叔谓曰。无世无贤人。其或世教不至沦于风波。虽贤不能自辩。况察者未之究乎。郑卫方奏。正声间发。极和无味。至文无彩。听者不达。反以为怪谲之音。太师乐工。亦皆失容而止。曼都之姿。杂于憔悴。被缊絮。蒙萧艾。美丑夷伦。以为陋。此二者既病不自明。又求者亦昏。将剖其善恶。在迁政化。端风俗。则贤不肖异贯。而后贤者自明。而察者不惑也。余兄事元鲁山而友刘萧二功曹。此三贤者。可谓之达矣。或曰。愿闻三子之略。遐叔曰。元之志行。当以道纪天下。刘之志行。当以六经谐人心。萧之志行。当以中古易今世。元齐愚智。刘感一物不得其正。萧呼吸折节而获重禄。不易一刻之安。元之道。刘之深。萧之志。及于夫子之门。则达者其流也。然各有病。元病酒。刘病赏物。萧病贬恶太亟。奖能太重。元奉亲孝。居丧哀。抚孤仁。徇朋友之急。莅职明于赏罚。终身贫。而乐天知命焉。以为王者作乐崇德。殷荐上帝。以配祖考。天人之极致也。而词章不称。是无乐也。于是作破阵乐词。是乐也。协商周之颂。推是而论。则见元之道矣。刘名儒史官之家。兄弟以学著称。乃述诗书礼乐春秋为五说。条贯源流。备今古之变。推是而论。则见刘之深矣。萧以史书为繁。尤罪子长不编年陈事。而为列传。后代因之。非典训也。将正其失。自春秋三家之后。非训齐生人不录。次序缵修。以迄于今。志未就而殁。推是而论。则见萧之志矣。元㨿师保之席。瞻其形容。不俟其言而见其仁。刘被卿佐之服。居宾友之地。言理乱根源。人伦隐明。参乎元精。而后见其妙。萧若百鍊之钢。不可屈折。当废兴去就之际。一生一死之间。而后见其大节。视听过速。欲人人如我。志与时多背。恒见诟于人。取其中节之举。是可以为人师矣。学广而不偏精。其贯穿甚于精者。又文方复雅商之至。当以律度百代为任。而古之能者。往往不至焉。超蹈孤厉。不可谓不知言也。茂挺父为莒丞得罪。清河张惟一时佐廉使。按成之。茂挺初登科。自洛至莒。道邀使车。发词哀乞。惟一涕下。即日舍之。且曰。萧赞府生一贤才。资天下风教。吾由是得罪亦无憾。夫如是。得不谓之孝乎。或曰。三子者各有所与游乎。遐叔曰。若太尉房公。可谓名公矣。每见鲁山。则终日叹息。谓予曰。见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尽矣。若司业苏公。可谓贤人矣。每谓当时名士曰。使仆不幸生于衰俗。所不耻者。识元紫芝。广平程休士美端重寡言。河间邢宇绍宗深明操持不苟。宇弟宙次宗和而不流。南阳张茂之季丰守道而能断。赵郡李㟧伯高含大雅之素。㟧族子丹叔南诚庄而文。丹族子惟岳谟道沈邃廉静。梁国乔潭德源昂昂有古风。宏农杨拯士扶敏而安道。清河房垂翼明志而好古。河东柳识方明遐旷而才。是皆慕于元者也。刘在京下。尝寝疾。房公时临扶风。闻之。通夕不寐。顾谓宾从曰。挺卿(集本作柄卿英华亦作柄卿注云唐书作捷一作挺)若不起。无复有神道。尚书刘公每有胜理。必诣与谈。数日忘返。退而叹曰。闻刘公清言。见皇王之理矣。陈郡殷寅直清有识尚。恨言理少对。未与刘面。常想见其人。河东裴腾士举精朗迈直。弟霸士会峻清不杂。陇西李广敬仲坚明冲而粹。范阳卢虚舟幼直质方而清。颍川陈谠言士然淡而不厌。吴兴沈兴宗季长专静不渝。颍川陈兼不器行古之道。渤海高适达夫落落有奇节。是皆重于刘者也。工部侍郎韦述修国史。推萧同事。礼部侍郎杨浚掌贡举。问萧求人。海内以为德选。汝南邵轸纬卿词举标干。天水赵骅云卿才美行纯。陈郡殷寅直清达于名理。河南源衍季融粹微而周。会稽孔至惟微述而好古。河南陆据德邻恢恢善于事理。河东柳芳仲敷该练故事。长乐贾至幼邻名重当时。京兆韦收仲成远虑而深。南阳张有略维之履道体仁。有略族弟邈季遐温其如王。中山刘颖士端疏明简畅。颍川韩拯佐元行备而文。乐安孙益盈孺温良忠厚。京兆韦建士经中明外纯。颍川陈晋正卿深于诗书。天水尹徵之(集本英华作徽之英华又注云一作微)诚明贯百家之言。是皆厚于萧者也。尚书颜公。重名节。敦故旧。与茂挺少相知。颜与陆据柳芳最善。茂挺与赵骅邵轸洎华最善。天下谓之颜萧之交。殷寅源衍睦于二交之间。不幸元罢鲁山终于陆浑。刘避地逝于安康。萧归葬先人殁于汝南。今复求斯人。有之无之。是必有之。而察之未克也。三贤不登尊位。不享下寿。居易委顺。贤人之达也。不蒙其教。生人之病也。予知三贤也深。故言之不怍云。
送李副使充贺正使赴上都序 唐 · 独孤及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八十八
之子领秘书著作于是邦。参我军事。事必肃。谋必忠。居处必恭。三年矣。而身无择行。职无秕政。政之和。非吾子曷赖。今兹将东诸侯之命。朝于京师。称寿之仪举。专对之才达。是行也。将为度材者所得。岂复顾池中乎。正月元日。和气资始。大行设九宾于蓬莱前殿。皇帝辇出。百辟奉贺。公将以此时捧章奏于云陛之下。得观虞舜之九成箫韶。涂山之万国玉帛。况惟仲氏。典司宸翰。棠棣之华。交映于朝。斯可谓之荣矣。懋修乃职。尚慎行迈。勉从栾伯之戒。将复臧孙之烈。至如遵大路之叹。不足为吾子设矣。吾尝同寮。且士龙之执也。江楼醉别。何用贶远。以其章句当佩玉琼琚乎。
哀宋姬 明 · 袁华
宋姬者肃王枢女也幼于水滨得玉印文曰金妃之印靖康之变金主纳焉或云符印之谶夫父雠不共戴天当国亡家灭之馀犹委质以求全者君子不取也姬视死特易事欲求其死以不死耳故屈身以侍巾栉傥一言以觊主听庶二帝生还虽蹈鼎镬不憾也主复徙二帝于五国城姬谏而主怒以匕首杀之予哀姬之志不克信而嘉姬之死得其所夫处变而不失常道者其惟宋姬乎其辞曰
膏吾车以北征兮,邅黄龙之故城。
山川蚴蟉以郁盘兮,维完颜氏之所京。
系二世之雄特兮,日从事乎兵革。
何靖康之蒙尘兮,身降庶而窜谪。
粤王枢之有女兮,亦俘累而在行。
符玉文之印谶兮,充下陈兮椒房。
甘委命而尽节兮,羌陨身而奚益。
俟事机之可乘兮,虽九死而不惜。
胡宋祚之中衰兮,徙二帝于穷山之阴。
昧大义而共戴天兮,荃不愧于中心。
陈谠言之謇謇兮,矢弗从而继以死也。
何彼苍之不鉴其忠诚兮,竟损生于匕首也。
噫吁戏天乎不仁兮俾独撄其荼毒,父为虏兮国随覆。
身既死兮雠不能复,谋弗克兮为大僇。
哀幽愤兮不平,河流汤汤兮征鸿肃肃。
金源兮走鹿,祐陵兮拱木。
陈吾辞兮吊贞淑,魂其归来兮故国。
代人贺吴少宰启 宋 · 张嵲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一三、《紫微集》卷二八
宠膺宸制,荣贰台司。柱石胜任而朝廷自安,帷幄有谋而戎狄咸震。何期恤纬之际,遽获济川之才!中外耸瞻,人神胥悦。窃以人主之置相,系天下之安危;君子之登庸,为生民之休戚。历观此选,自古为难。方其无事之时,虽栀貌蜡言之徒,亦可充其位;及其有事之日,则代天理物之任,必也惟其人。故能扶危于颠沛之馀,致治于抢攘之后。镇抚夷夏,燮调阴阳。尊廉陛于辰极之崇,措社稷于山河之固。载谋良辅,无出真儒。恭惟某官康济标才,直方秉德。建大议于犹豫未行之际,陈谠言于忠邪难辨之秋。内翼圣君,外销强寇,曾不踰时之久,遂收盖世之名。果以佥谐,爰登鼎席。公孙弘以徒步数年而致上相,不闻佐戴之功;田千秋以寤意一言而升宰司,蔑著经纶之效。若乃由术业而致显位,以忠嘉而建大勋,从古所无,乃今创见。凡叨庇冒,孰不舞歌!某猥以散材,缪当支郡。瞻依崇仞,嗟莫预于趋凫;仰庇洪钧,徒自同于贺燕。敢冀岩霖之润,亦沾槎蘖之馀。过此以还,未知所措。
复置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诏(绍兴二年正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六五、《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一之二三(第五册第四四三七页)
朕缵承基绪,若涉渊冰,夕惕晨兴,焦劳愿治。永惟万事之统,虑失厥中,纳谏求言,思补阙失,尚惧图回康功未之获也。乃复考西汉元光之诏,宪本朝制举之文,爰命攸司,讲明其旧,益广求贤之道,庶几方正博洽之士,英伟拔俗之才,进繇此涂,敷陈谠言,有补当世之务,以辅予治,岂特修故事、崇虚文而已也!祖宗以来百馀年间,尝以此科获致豪俊,有显闻于天下矣。朕方求才以济艰难之运,尚期得人,远追前烈,庶亦无愧于斯焉。今后科场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自尚书两省、谏议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学士、待制各举一人,不拘已仕未仕,以学问俱优堪备策问者充,仍具本人词业缴进以问。
齐云山佑圣真武祠记 南宋 · 余道元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一
古歙黟山,轩辕升举之地。南百里有山曰白岳,巅曰齐云。齐云面盻丹台,黟巘旁挟,独耸石门,地气之最秀者,学仙常居此。道元来游,以潜师印记宜我室此,遂谒地于金君安礼士龙,慨然乐予。解居士陈惟一同志,遂于宝庆丙戌薙草结茅。既成,内翰程公遗以「云岩」二字,山川草木,自此添鲜碧矣。噫!乾坤不老,此山与之不老;此山不老,则洺水公之书与之不老。故自今至止,以暨后来,咸得与道同昌者合思,其谁之力云。
按:《齐云山志》卷二,万历刊本。
题冯心兰师遗像 清末至民国 · 夏孙桐
押有韵
在昔光绪中,朝政失纲纽。
哗嚣树风声,才隽竞趋走。
救时议张弛,治丝益纷纠。
利害虽深图,猎较还同狃。
先生心气平,肯綮默自剖。
乘轺肃风纪,居台慎击掊。
兢兢责名实,所措惟无苟。
戊秋肇政变,骤如翻覆手。
造膝陈谠言,琅琅动宁右。
越日膺特擢,圣慈主恩厚。
巴蜀号天府,吏风习秕垢。
褰帷历数道,爬梳穷弊薮。
治狱于公俦,榷法刘晏守。
至今循良绩,一一在人口。
直道终忤俗,超然解组绶。
继述梓庭贤,优游林下久。
鲰生昔补外,值公遂初后。
慨言为政难,往往在掣肘。
时好炫鞶帨,支离事骈拇。
固知江河下,岂料沧桑有。
劫馀重撰杖,流涕话阳九。
早饰太邱巾,竟断元亭酒。
岩岩肃遗貌,气象临泰斗。
籍湜几人存,摅悲纪不朽。
与中书舍人邹浩书 宋 · 刘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九、《挥麈三录》卷一、《宋史》卷三七八《刘珏传》
珏少而学经,究观《春秋》责备贤者之义,私切疑之,以为世之贤者不易得也。求之百馀年间,所得不过十数人;求之亿万人间,所得不过一二人。苟有未至,犹当掩蔽以全其名,奈何反责其备哉!及长,式观史氏。眇觌昔人特立独行以自著见者甚众,然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其能终始一德以全公忠之节者几希。称于当年,罕全令名,著于史氏,鲜有完传,岂特贤者之过哉,亦当时君子不能相与辅其不及之罪也。然则《春秋》责备之义,是乃垂戒万世,欲全贤者之善。此某所以不避僭易,辄献所疑于门下也。某自为儿童,即闻閤下场屋之名。及有知识,又诵閤下场屋之文,固以閤下为当今辞人,然未敢直以古人大节望閤下也。暨游太学,在诸生中,往往有言前数年有博士邹公,经甚明,文甚高,行甚修,不能低回当世,以直去位,方且叹息,愿见风采而不可得。未几閤下被遇泰陵,进列谏垣,极言时政,万里远谪。方是之时,某亦东下,所过郡县,每见亲朋故旧,下及田夫里妇,必问閤下貌孰似,年今几?逢天子之怒,谁与解之?家累之重,谁与恤之?莫不咨嗟称诵,或至泣下。前此以言得罪者众矣,閤下之名独隐然特出,不知何以致此,岂忠信之诚感于人心者深而然耶?则天下所以待閤下,雅亦不为不重矣。今天子嗣位,首加褒擢,授以旧职,继拜司谏,乃直起居,乃典文诰,岁未再周,职已五易,越录超等,罕见其比。则天子所以望閤下,雅亦不为不大矣。爰自入朝以来,天下之士翘首跂踵,冀閤下日以忠言摩上,不谓若今之为起居舍人者,止司记录而已也;不谓若今之为中书舍人者,止事文笔而已也。踰年之间,不过言一张寅亮之不可罪尔,其佗不闻有所发明,言某事可行,某事不可行,某人可用,某人不可用。有识之士私切疑之。始閤下之为博士,不顾爵位,力言经术取士之美,拂衣而归,非知有绍圣之报也。其为谏官,不避诛责,极陈中宫废立之失,远贬蛮徼,非知有今日之报也,诚以信其所学、行其所志耳。然昔以博士而言之,今以侍从而不言;昔未信于君而言之,今信于君而不言:此人之所以疑也。为閤下解者曰:「閤下之不言,以职非台谏也」。疑者曰:「唐文宗命魏谟以两省属皆可论朝廷事,故范希文为秘閤校理,则言人主不宜北面为寿,为东南安抚,则言郭后不宜以小过废,为天章阁待制,则言时政所以得失,为开封尹,则言迁进所以公私。后世之议希文者,必称其爱君忠国,不闻罪其侵官也。今以职非台谏而不言,是不以希文自处也」。为閤下解者又曰:「閤下之不言以当今无大得失也」。疑者曰:「唐太宗尝怪舜作漆器、禹雕其俎,谏者数十不止,褚遂良谓谏者救其源,不使得开横流,则无复事矣。当今庶政之行,虽曰尽善,亦岂无过举者乎?百官之间,虽日多才,亦岂无奸佞者乎?从官相继而出,岂皆以不称职乎?言官相继而逐,岂皆以其罪乎?事之若制器雕俎者尚多也,乃以非大政事而不言,是不以舜禹事其君也」。则閤下不免天下之疑必矣。方閤下有正言之命,人人相贺,其君子曰:「为我寄声正言公,柳宜城坚于守政,不以久位为心,自谓舌不可禁,故能全其名。白居易力争安危,不以被斥介意,晚益不衰,故能全其节。公其勿倚勿跛,引明主于三代之隆,以全令名,以利天下」。其小人曰:「为我善祝正言公,汲直以数切谏,不得久留内,爰丝以数直谏,不得久居中。公其慎言,毋去朝廷」。今閤下未肯力言时事,岂亦哀怜小人,不忍违其所请乎?岂亦有意君子所谓有待而言乎?伏愿閤下上思圣主进用之意,下思君子跂望之心,数陈谠言,以辅圣政,使尧舜成康之治复于一朝,閤下之功岂浅浅哉!某性介且僻,动与世忤,又恶奔竞之风,往来京师几五岁矣,其于公卿权贵虽有父兄之旧,未尝一登其门。辄造门下以献所疑,非敢求之也,盖以天子仁圣切于治正,古人所谓难得之时,每欲自为一书以献,又耻与觊觎恩赏者同,受疑于世。私念当今天子素所深信莫如閤下者,公忠直道而行,亦莫如閤下者,閤下不言,谁为吾君言之,故陈所疑以裨万一。狂易之罪,诚无所逃,然区区之意,非独为閤下计也,为朝廷计也,非独为朝廷计,为天下计也。未识能赐垂听否?
史才除右谏议大夫制 南宋 · 周麟之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九、《海陵集》卷一三
朕稽古乂政,临朝听忠。念侍从之臣,惟谏大夫实专于论议;而治安之世,虽明天子不废于箴规。我得其人,登于近列。具官某学笃自信,行高弗渝。誉素闻乎胶庠,身几老于州县。比直谏省,屡陈谠言。宜升禁路之华,俾服争臣之首。隆宽广直,朕方推延纳之诚;纠谬绳愆,尔尚罄切劘之义。懋迪予训,益殚厥心。可。